很久沒更新orz 中間沒po上來的幾章要要遲點才整理>_<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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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五十人算不上浩浩蕩蕩的行隊,穿過像屏障般的綠色森林,遠離水源尚算甘甜的大河流,偶或行經零零丁丁的小支流,河水也漸行漸變得混濁。
越黃越多粗砂的水質,意味著他們已經告別了土地肥沃、安全的國境,正向兇惡砂漠的腹地進發。通過砂漠,他們便會見到礦藏極豐的岩石地帶。
臨跨越國境前,他們最後一次儲備了大量的水,不只因為接下來走的是非常缺水路線,而是即便看到水源他們也不能夠隨便喝。流經礦洞的水往往有毒,特別是斯加路德這個自然資源不大受眷顧的國家。

途上很平和,平和到連空氣都讓人感到寂寞。
五十個人本應沒什麼聲勢可言,但一路上不只沒有炎亞或敵國的偷襲,連猛獸的攻擊也寥寥無幾。
難不成奧萊伊的騎士團已經可怕到這個地步了嗎?
基斯杜不禁懷疑。也許是因為黑騎士團同行不成?
明明是再光明正大不過的國訪,因為國王的大肆宣揚,大概兩國以外,連其他盟國的國民也好、敵國的國民也好,大家對斯加路德的喜事、各國大使的日程都清楚到可以一字不漏地抄錄下來。
故且不論突襲什麼的,連斯加路德國民的歡迎小隊都沒有這一點上,讓基斯杜覺得心裡有點不能安定下來。
斯加路德跟奧萊伊雖不至於二國一心程度的盟國,但總算有禮義之交,多多少少曾經也互相扶持。過往多次國訪,邊境的國民也會夾道歡迎,提來滿滿的補給物資,安慰長途奔波的他們。
這回他們已途經不少零星的村落,是因為那全是廢村的關係?還是因為村民都躲起來不見?四周都死氣沉沉,讓人完全感覺不到這裡一丁點國家級的喜慶氣氛。

但是,行隊中的各人還是不愁寂寞的。
特別是黑騎士跟白騎士團長這幾天走得相當近。
對於亞曼連日來有事沒事的噓寒問暖,基斯杜還是很不習慣,到底他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啊?!
「團長有什麼差池,沒有人抑壓一下敝團這邊的黑暗力量,恐怕接下來會是一場腥風血雨的改朝換代,新的王朝將會建築在萬人塚之上呢。」亞曼嘴角的微笑溫和得讓人心寒。
「我不會讓你發瘋亂來的。」
「所以水晶現在是我這個病人的鎮定劑喔。怎麼可以讓你比我先病倒呢?」
「我…」水晶嘆了一口氣,輕垂眼廉,「我才不會病倒,在這麼關鍵的時候。」
亞曼脫下上好皮料做的黑色手套,冰冷的手背按上基斯杜同樣帶寒的前額,「上一次團長閣下好像也是這樣對團員和國王逞強呢。」
基斯杜攆開亞曼的手,「我的身子沒有那麼虛弱,上一次只是一個例外。」
亞曼對於基斯杜的反抗有點失落,卻只是一瞬間。
基斯杜還未有站起的餘裕,他又用依舊令人看不透是認真、是戲弄的態度,這回是把額頭貼著額頭,探詢對方的體溫。薄唇因兩張臉太近,印到另一個帶天然血紅的嘴角上。
瀏海拂得讓人有點發癢。
世間的聲音都因這幕安靜了好幾秒。
臉退下來時,亞曼是忍俊不禁的一張臉。
「水晶的體溫還真的很不穩定啊,剛才明明還是冷得讓人擔心。」
基斯杜別開火燙的臉頰,完全讓自己背著亞曼,「是砂漠的夜晚太冷而已……就算待一會身體可以自動調節。」
「我們快通過砂漠和礦地,到達國都吧,那之後大家的生理作息都可以調節得好一點。」基斯杜想盡方法把話題拉離私人的情感。
「不知道闊別多年,斯加路德的國都如今是如何一番風景呢?」亞曼托了托下巴。
「咦、原來亞曼你也、呃、也是呢,畢竟出國那麼多年了吧——」
亞曼用嘴角的弧度肯定了基斯杜的理解,然後摸起下巴,自問先答起來:「他們大概還是活在那個自製的鐵籠中吧,恃仗他們豐富的鐵礦。」
基斯杜白了亞曼一眼,「那其實沒什麼問題,每個國度都有他們的立腳方式,只要不超越那道界線,要躲起來抑或要積極發展,都是悉隨尊便吧。」
「當然!但問題是他們躲在那個破綻處處的鐵籠,不正好固步自封、任人魚肉嗎?」男人眼中寫滿不屑的態度。「就像一隻小鳥為了逃避老鷹的追捕,把自己關在籠子中,卻不知道這籠子可以輕易被人們的劍穿過。」
「是這樣沒錯,可是斯加路德的國界有多大你是知道的吧?他們只能依靠我們和捷華特,而儘管捷華特的士兵如何經驗老到,也不是可以和鐸斯、甚至炎亞匹敵啊——」明顯地,水晶對亞曼高高在上審判別國功過的行為有點微言,「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奧萊伊的國民這般受上天眷顧的啊。」
「這一點,我並無意反對水晶你,只是想感嘆這麼弱小的東西到底是為了什麼存在啊?!」
水晶有點震驚,到底是怎麼樣的經歷能建構男人如斯的傲慢?




日落的餘輝灑遍罪根深種的大地,即使光芒如何讓人為之慚愧的閃閃生輝,都沒法掩飾人世間的灰垢。
覆上金光的粉紅色頭髮,看上去有點像橙紅色的火炎,但這種生氣勃勃的顏色,與少年灰淡的心情卻形成強烈的對比。
也許燃燒著他的,是地獄的業火。
馮斯萬分不情願地,從書桌上支援工作的文件上抬起了頭,對上那張總是讓他心情急劇轉差的臉。
「你是說真的嗎?」少年喉間勉強擠出了幾隻字。
「白騎士的副團長竟然如此懷疑敝團的情報,實在令人傷心啊。」詩高爾意圖以輕挑的說法撥開這沉重的氣氛,可是二人清醒的頭腦,實在沒法再用隻字片語來輕鬆帶過目前嚴峻的情勢。

黑騎士團的線人遲來的情報,連亞曼都沒來的及看,五十人的團隊就出發了。這情報來的十分不合時宜:

『斯加路德國王的秘密葬禮10月10日舉行』

馮斯看到字條時,本來已老是皺著的眉頭更是緊迫了。
這訊息的重點不是斯加路德國王死了。事實上國王會在婚禮前被弒殺甚至已是他們意料中事。因為炎亞的勢力在該國座大到無孔口不入,洩露秘密什麼的也是早晚的事。
令他們悚悚不安的是,斯加路德國王發出的求救信日期明明是10月15日。
他們也曾經努力嘗試解釋,會不會是5號而非15號?因為寫上隱形墨水的信紙經過沒法想像的途徑傳遞,上面的文字弄髒了什麼的也不是稀奇的事。
但是,卻只有10月15日才剛剛呼應到他們收到信息的日期——10月18日。
如果說這信息由效率極高的黑騎士團傳達,要花10天以上實在說不過去。
他們已然放棄作無謂的辯解,當前急務是讓基斯杜他們得知消息。
既然求助是國王死後才發出的,顯而易見這是一封惡意的死亡邀請函,希望兩位騎士團團長前去送死。馮斯和詩高爾連眼色都不用打,兩個人心裡已一致地得出相同的答案。陷阱是炎亞安置在斯加路德的傀儡設下的。

「我要去告知團長一切。」心急如焚的少年倏地站起來,幾乎沒衝出門口。
「你要去陪葬嗎?」詩高爾把馮斯拉住,「心急只會讓敵人如願!你要相信團長的能力。」
而事實,詩高爾的臉上也略失平日的餘裕感。
「我知道我當然知道…可是……」馮斯咬牙地支吾。
「而且你要知道,剛巧連陛下出了國,根本沒有更上位的權力者能批准你自由出國,城門的士兵也不會放行的。」
「陛下不在,我們就什麼都不能做嗎?」
「要是讓你出去,陛下回國知悉事件,他們可是會遭殺生之禍吧。即使這樣,你還是要堅持你的任性嗎?」
「你根本不明白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!」
「你是擔心基杜斯我當然知道——」少年沒有留意到男人眼中稍縱即逝的妒意,「但我也不希望你在如此不冷靜的狀態做一些會讓自己後悔的事!」
始終,理性的分析沒有讓馮斯淡定下來。
「那麼,喬裝什麼都好,不通報出關就可以了吧?!!」
詩高爾先是怔了一下,繼而大笑起來。「沒法想像如此無責任的發言來自馮斯你的口!好的,我會當你的共犯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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